李志钿 - 清晨演唱会

文：李志钿

 我家客厅的前面，是一株高大的玉兰树，还有一株茂盛的米兰树；我家的厨房正对着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榕树。春天，这三棵茂盛的树木成了鸟的天堂，端坐客厅或者在卧室里，总能听到众鸟欢歌的声音。

从鸟儿的叫声中，我能够感觉到树上有各种各样的鸟。也许是鸟儿们也明白，早起的鸟儿有虫吃，所以每天天还没亮时，勤劳的鸟儿就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了。它们是带着欢快的心情工作的，从那一声声抑扬顿挫、清脆响亮的啼转声，可以感受到鸟们的愉悦之情。

有一次，从梦中醒来，是清晨四点四十分，我听到了鸟儿们尽情的演唱。其声音之响亮，声调之多变，持续时间之长，堪称一绝。我不知道是被鸟叫声吵醒，还是自然醒来才听到了这免费的演唱会，反正在暮春的清晨，我参与了一场惊艳无比的鸟儿演唱会。去年，我因鸟叫声而失眠、生气，也写了两篇文章痛骂这扰民者。今年，它们又来了，而且以更加旺盛的精力、更大庞大的队伍投入到这天籁之音的展示中。我决定，以愉快的心情欢迎它们的到来，倾听这免费的演唱。

我倚着窗户，盯着热闹非凡的大榕树，借着路灯，隐隐约约看到鸟的影子。榕树上结满了果子，养育了这些精力充沛的、兴奋的鸟儿。我不知道树里面有多少种鸟，但我听到或短或长、或清脆或嘶哑、或尖锐或混沌的声音，必定有许许多多的种类。细细倾听，有一唱一和的，有同时欢唱的，有高声部和低声部，也有中音附和着的，真是丰富多彩、变幻莫测——这清晨的演唱会！

天渐渐亮了，我清楚地看到树枝末端上站着两只穿着绿色衣裳的小鸟，随着枝丫的摇曳而荡起秋千，兴奋地发出叽叽叽的欢叫声，好调皮、浪漫的鸟儿！也许它们是一对情侣，远离鸟群谈起绵绵情话。有一只巴掌大的灰色的鸟，扑的一下子飞到我家阳台上，停在那盆艳丽的海棠花上。我怕它咬掉我的海棠花，正想鼓掌吓跑它。却见它昂着小脑袋，转动着咕噜噜的小眼睛，盯着绽放的海棠花，开心地发出喳喳喳的叫着，好懂得欣赏的鸟儿！我没有惊动它，只是静静地盯着它，守护着我的海棠花。在这暮春的清晨里，人、鸟、花构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。轻轻转过头，一只大鸟站在榕树枝上，伸长嘴巴给它身边的小鸟啄着羽毛，嘴里发出咕咕咕的叫声，好像在告诉孩子什么道理，那叫声充满了磁性，温存而缓慢。小鸟偶尔发出一声长长的哼叫声，那声音充满了舒服感，快乐而调皮。母爱是永恒的，无论动物或人类，都有满满的爱。

在这清晨里，我邂逅了一场鸟儿的演唱会，因心境的改变而重新诠释了这扰人的鸟叫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