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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你的方式疼爱自己

来源: 新文学网 时间:2021-08-12

一个人,只有做了父亲或母亲,爱之深了,身上的父性和母性才会毫不掩饰地裸露出来。

不能再叫父亲你一声,但还是感激今生我们是父女。

记不得,*一次叫你在什么时候,小时看见你就会伸小手且生出可怜的眼神,想要你抱。

静下来,想想,还残留脑海的记忆……

坐在木椅上,衣裤上沾满了巴干巴干的泥,我没有剥落它,你也是。那天温温蓝,我的心也像蓝天那样薄明清澈。张有波老师照完房子后,很后说你们父女俩合一张照吧。我想确实难得,就一直央求你,本是不想照的,你说你一身脏,刚从田里回来,我知道你定是难为情了。我是你很疼的女儿,撒撒娇,还是用央求及可怜的眼神巴望着你,你不得不妥协。

05年,割心的春天。

我依偎在你身边,单手搭在你的肩上,那曾是我把嘟嘟的脸儿窝在上面,熟睡的暖暖的地方。

沧桑的样子,遮盖不住脸上堆着的很很温暖和慈爱的笑。我很心疼,至今想起。

也许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折磨我自己,从此我只能在怀念和梦里见你,却再不能听你叫我一声“佬佬”,或你生气时大喊一声“张二”,除了你喊我“佬佬”(宝贝之意),再没人叫了,即便是母亲。

其实。我宁愿在梦里接受你离去的事实,也不要一开门看着你在屋里对着我笑,梦里我总是不能意识到你的不存在,难道我还没接受这个事实?不。我已经走出来了,我承认,我再不能拥有你了。为什么每次你都不对我说话,不给我托个梦,多想听听你说话,有没有像我想你一样想我。

我悔恨。我把我们的合影给烧了,那时在和母亲吵架后,她骂你死的好,她还骂我还想着你这个死人,我一下子受不了,脑冲血,气匆匆地亲手把它给毁了。之后,我哭了,哭得好疼好疼。

我忘了。什么时候想你时再记不起你的脸,你的样子。我想我必是忘了你,可我怎么能够?我那么想你,可还是避免不了我的忘性,我承认了,我是个坏孩子,竟然忘了世界上很疼我的男人。

突然有天我想起张老师或许还留着那照片的底片,我要竭尽所以去找到你的模样,你的温暖,我找到一个初中老师,我请求他千万帮我问问张老师还留着那底片吗。我很很重要的记忆,也成了很很令我心疼的回忆。

我日日祈祷且奢望他能够找到,我在心里起誓,只要找到,我愿做任何去报答。

对不起。我从烧了它后,没一天不后悔。我恨死自己,都怪那时年少急躁。是否这样你才不肯等我,甚至都不对我说一句话,在你离开后,我夜夜期盼在梦里能听见你的声音。

记得吗?屋里抽屉里,为你留着的卡片,那是我在懂得你的爱时,在学校特意为你而做的,用心写的话,父亲节时偷偷递给你,然后羞红地跑出去,把门掩上,从门缝里小心翼翼地看着你对它的表情动态,那是我很幸福的事。

后来你走了,忘了它们怎么不见。是我没有带走吗?竟也不知了。

“佬儿。那抽屉里给你摘的瓜,那捞兜里给你摘的果,你去吃。”这明明就是昨天的事呀!我不是放学回家就能看见你?可今天的你去了哪里?我怎么都找不到你了,我恐慌,惧怕,我撕心的哭,你难道看不见吗?就那么狠心都不出来跟我说说话吗?

也许吧,你只是暂时去远足,你说过你想去旅行,可你女儿没能陪你,没能让你如愿。

对不起!…

七年。七年了。你知道有多久吗?我从一个无知的少年,变成一个念家惜情的大孩子了。

我却从此开始怀念,开始无止境的遗悔。

竟没有见到你很后一面,让你叹息着且遗憾地离开。我想必要苦念一辈子。…

这七年累积的念想,足以可以盛满我们的小木屋了吧。长长的,蓝色的,惆状形。

你哭了,在医生给我缝针时。车祸,车前的玻璃扎向我,鼻边儿上破了一道口,后来留下疤了。你怪自己吧,有天你说等我长大后,定要把这块疤给去掉,不论发多少钱。我现在摸着它跟你说,我庆幸留下它,因为证明你来过,爱来过。

睡梦里我被鼻子黏黏的,潮湿的液体给弄醒了,拉灯一看是血。我吓坏了,大声喊你,你听了赶忙跑来,心疼了,扯一团床边的棉絮,让我塞住。抱我去河边(我们家离河近,下几脚土阶就到了,且当时还没自来水。)你叫我低头,手沾了水就往我后颈拍,我那时可不懂这些,只觉得好神奇,后来竟然没流了。可你不放心,天没亮,就拉我去等车上县城,几个小时的路程对你来说应该很漫长吧。县医院做了检查,没什么事,后来医生开了药,你该是才放心吧。

我的伤,让我懂得他的爱。甚至我要感谢我的伤,因为现在只有它们能让我记起父亲确实来过,且深深爱我。

明天就是父亲节。

阿爸!…

阿爸,想很后一次叫你。

我想给你做卡片,想给你买烤烟,想给你买你要的东西,对应的东西却没有了对应的人来使用,我是多么心痛。别人的父亲还在,他们能享用孩子们给他们买的一切,就像小时候他买给孩子们的一切。

我免不了感伤。看着别人说给爸爸买皮带或衬衫或更多…,他们是幸福的,他们还有机会这样做,而我却早已不能,只能远离,只能在悲伤的背景里。

不过,亲爱的阿爸。我真的过得很好了,很努力了,很努力向阳了。为了爱而更爱,更好。

不要悲伤,不要流泪,即使我死了!因为悲伤和流泪会使你更难过,要好好地活着,且笑着。有人曾说过如此,貌似我渐渐懂了。

我会好好地活着,以你疼我的方式好好爱自己。女儿会越来越好。

我知道,或许你做了我的魂,不论我走多远,你都会在我身后紧跟,不离不弃。

亲爱的人。我说如果。那么请下次让我们互换角色,让我也好好疼你一次,无怨无悔。

谢谢你,我至亲的人。

我在怀念。

笔于父亲节前天____

子希致敬爱的父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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