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一洁
小区里的树很多,像单位不养闲人一样,这些树木各有其职。有的负责适时开花,有的负责道旁遮阴,有的负责临水弄姿,有的负责中庭吐芳,有的负责秋天变色,有的负责四季长青。现在是冬天,在小区走来走去,对两棵树印象很深。
一是银杏,小区银杏栽得多,一到这个时节,银杏黄得有多好看就不用多讲了,我们小区不像有些地方,为了方便打扫干脆一古脑地把树叶打下来,于是银杏就东落一点西落一点,风来了又落一阵,愣是从深秋到了现在的大雪时节,也没有掉光它的叶子。还有一树银杏果也不知是为何还挂在上头,看外皮大概也干掉了。
也不知道小区的银杏都多大的树龄开始挂果,往往是小区建成之初用卡车运过来栽上,年年果实累累,就算不粗的树也结一树果子。在我们家乡有句谚语“桃三,梨四,核十一,栽白果(银杏)的等不到七(吃)。”指的是桃子从栽上到挂果要三年,栽银杏树的终其一生也等不到吃它的果实。这一点可能有一点夸张,我外公种了一棵银杏,几十年后终于挂果,小表弟好几年都打一点果子带给我,那时候外公尚在世。所以有些地方银杏又称为“公孙树”是很恰当的。后来一个搞园林的朋友告诉我,现在的银杏如果嫁接的话,三四年可以挂果,这种速度让我很是感慨,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,小区的银杏美归美,都没有外公种的那一棵可亲,毕竟它身上有一群人一年一年的目光。
就像看柳要和着风看,看银杏则要配着阳光看,柳因风而生姿,银杏因太阳而生辉,尤其是当夕阳还留恋在树梢头,那一抹黄变成了金黄,即耀眼又辉煌,像是生命很后的交响,美到让人心惊。
另一种树也在冬天引起我的注意,有时候起得早,出门的路上会有一层叶子,走起来沙沙作响,也偶尔有叶子从头顶飞来,叶子狭长细小,抬头看,树干粗大而树冠宽广,高处有细细密密的枝条,叶子多到遮天蔽日,这才想起,夏天走在路上,日头毒得佷,全仗它茂密盛大来遮阴。而且我的窗外是有一棵这种树的,为了认识这一棵树,我特意上网查了查,原来这种树叫“朴树”。树像树名一样很朴实,让人亲切。诗经里有说到朴树:“芃芃棫朴,薪之槱之”,这是赞美周文王识人用人有方,招纳的贤士像朴树一样茂盛繁多,侧面也可见朴树种植起码有三千年的历史以上了。
从知道了树名,每天都要看窗外的那棵朴树,树冠大到一眼看不完,时间一天天过了,叶子越来越黄,无风也闲闲地掉几片叶子。看朴树要站在树下看,有时候恰逢一阵风起,树叶嗽嗽而下,顿时有“无边落木萧萧下”的感觉。风口的地方有的朴树已经掉光了叶子,这时候才发现,看朴树很好是站在光秃秃的树下对着月亮看。朴树树顶上的树枝细细密密,细到脆弱,密到散碎,对着月亮看,是一幅水墨画,画风苍凉,意境清寒。看着看着容易觉得凄凉,好在心里终归知道冬日的清寒和夏天的盛大一样都是一种生命之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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