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雁阵故事会】小鸟的眼睛

庄周喜欢在家乡蒙泽的湖边散步。当他静静看着那清澈见底的水时，好像什么烦恼都被荡涤一空了。

这天，他独自躺在一片草地上，仰望着蓝蓝的天空。一群小鸟唧唧喳喳，一会儿轰然飞起，一会儿又哗啦落地。

看没什么危险，它们就在庄周附近蹦来跳去，好像把他当做一丛草或一棵树了。

庄周想：人是万物之灵，却活得沉重不堪，对人勾心斗角，对物有时候比动物还要凶残，而这些小鸟却彼此友好，对危险的人类存有戒心，再不敢靠近人了。

哪里有一个鸟儿不惊的地方？人与鸟和谐共处，没有机巧、狡诈、欺骗，该有多么美好！

庄周安静的样子，使鸟儿们不断靠近他。他闭了眼，清晰地听到它们扇动翅膀的声音，小爪跳动的声音，尖嘴叼啄的声音。他甚至闻到了小鸟身体散发出的干草般的特殊味道。

他缓缓睁眼。啊，一只小灰雀就在胳膊边蹦跳。他一动不动，小灰雀竟然跳到庄周裸露的手臂上。那种痒痒的触动，让他的心暖融融的。

那只小灰雀用清亮的黑眼睛，机警地打量着庄周，庄周也目不转睛看着小灰雀。

小鸟的眼睛里有庄周，庄周的眼睛里有小鸟。周庄在恍惚之中，觉得小鸟就是自己，人世间的庄周早已不知去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