绒絮飘飘舞翩翩
微风吹拂着树叶,杨树抖擞着身体上白色的绒絮,轻飘飘地迎风起舞,缓缓地降落地面。飘落满地的飞絮翻滚成一个个雪白的绒球,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金灿灿的光束。风拂过,将绒球吹起,绒绒的身体飘浮在空中,姿态轻盈,翩翩飞舞;车驶过,一团团雪白的绒球瞬间形成一个漩涡,又倏然散开,纷纷飘散。坐在车内欣赏眼前的场景,是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;若是站立在这样的场景中,则是一种情凄意切的遭罪。
骑车行驶在柏油路,眼前的景色让人有无限遐想。置身绒絮的天地,总令人唏嘘不已。茂盛的树木,翠绿的树叶,阳光灿烂的五月天,空中竟漫天飞舞着“雪花”。“雪花”飘落在脸颊,并没有凉凉地感觉,却是痒痒地感觉。
伸手去捕捉飘舞在身旁的绒絮,抓在手心,摊开手掌,拇指与食指轻轻一捻,发现绒絮瞬间缩小成米粒大小。望着捻成米粒大小的绒絮,心中闪过一丝伤感。世界太大,我们太过渺小;细细想来,我们就如同手中的绒絮,不过是尘世间的一粒粟。
眼前熟悉的小树林,树与树间隙的地面,本是一片青草和野花的地盘,现在却铺满一层绒絮,将青草和花儿覆盖,变得白茫茫一片。走近看时,娇羞且委屈的小黄花在微风地吹动下,摇晃着纤细的枝叶,向草儿诉说着心中的不悦;草儿也摇摆着细细地叶身,向花儿倾诉着满腹的无奈。
树林旁有一条灌溉田地的河流,水流小,水位浅,由南向北贯穿附近几个村庄。伫立在河畔,河面已被白色的绒絮笼罩,河边的小草也被绒絮遮掩。欣赏着眼前的“白雪皑皑”,心中泛起丝丝惆怅;这样的场景,是激发诗人创作很好的索引,我却无言以对。脑海也经常会浮现有关杨绒柳絮翩翩起舞的诗词,韩愈有诗云:“杨花榆荚无才思,惟解漫天作雪飞。”虽诗情画意满满,但我内心却并不欢喜。
抬手轻轻地撩拨开水面的“白纱”,水底的鱼儿露出小脑袋,冲我吐着泡泡,呼吸着水面的新鲜空气,好像在与我对话,向我致谢。鱼儿与我对视许久,转身游走;水面的“白纱”遮挡住鱼儿游走的身影,留我一人在岸边独自黯然神伤。
倏然想起,今天午后时,阳光灿烂,照在身上暖暖的。同事的三个孩子在院落里嘻戏玩闹,看到飘舞的绒絮,小姑娘大声喊着:“下雪了,下雪了。”另外两个孩子追逐着飞起的绒絮也大声喊着:“哦,好大的雪。”小男孩在花坛旁抓起一把绒絮,故作惊讶的表情喊道:“我上当了,这不是雪。”然后,三个孩子打闹着跑向后院,窗户阻碍了视线,只能看到孩子转弯的背影。心中五味杂全,禁不住想起自己的童年。
听一位老人说,很多年前每到绒絮飘舞的时节,满大街飞舞的绒絮会让人觉得有点恐怖。那时的老宅旁、河塘边、田野里到处都栽种着杨树和柳树。每到四月至五月天时,漫天飞舞的杨绒或柳絮,别说田野里的麦田,就连村庄的房屋,都像被一层薄薄的白纱包裏。
等到杨绒柳絮快落完时,多变的天气会降一场或大或小的雨。待雨过天睛,房屋、田野、河塘经过雨水地洗涤变得干净而清新。于是,绒絮飘舞的世界消失,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来和谐的样子。
儿时的记忆中,村里村外种了许多树,而杨树和柳树居多。因为每到秋季摸金蝉的季节,杨树林或柳树林里都会看到成群的人。那年又是绒絮飘舞的季节,有次我们几个小伙伴相约去河塘边玩。路过村头的一片树林,树林里落满一地的绒絮;孩子对任何事物都会充满好奇,那时的我们也不例外。
清楚地记得,那次我们在树林玩的特别开心。我们在落满绒絮的地上疯狂地追逐,跑过的地方绒絮飞起,围绕在身边舞动,感觉自己步入仙境一般;我们几个把飞絮团成一个球,当成雪球往对方身上扔,我们几个满头、满身都粘满了绒絮。
那天傍晚回家,我们都觉得身上奇痒无比,有的用手抓出了印痕。我的脸又肿又红,浑身生出许多像小米粒大小的红疙瘩。当时爸妈吓坏了,赶紧带我去了诊所,医生看后询问缘由后说:“孩子是对绒絮过敏,回家后不要让孩子玩那东西了。”
从那以后,我对飞絮也产生了抵触心理。许多年过去了,零散的剪影拼凑成一幅幅图画,儿时留在记忆中的场景却永远擦拭不掉。或许是因为儿时的阴影,或许是心理反应,或许是对绒絮过敏,每到杨绒柳絮满天飞舞的季节,隔着窗户我的脸都会觉得痒。
每年杨绒柳絮飘舞时,心情都会异常低落。很多时侯,静心思考,我们和植物有许多相似的地方。如今与昔日对比,乡镇柏油路两侧多数都栽种的法桐树,修建的鱼塘、荷塘旁栽种的多数是垂柳;法桐替代了昔日的杨树,垂柳替代了往日的普通柳树。而我们随着光阴的流转,不能适应社会的人群也渐渐地被淘汰。现在,我也明白了城市绿化区域为什么很少栽种杨树或柳树了,是为了让环境更加环保,让空气更加清新,让我们心情更加舒畅,还大自然一份更加和谐美好的境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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