执谁之手与谁偕老【作者:杨远煌】
整个秋季天气晴的真好,秋高气爽,不冷不热,似春天般的温暖又不需要耕耘和忙碌,似夏季多晴天又没有那般炎热和聒燥。每天的傍晚时分,街坊的人们吃过晚饭,纷纷放下手头的诸事,走上街道旁的东荆河大堤,去享受皇天的赐予,去享受大自然的赐予。大堤上除了来来往往的人,没有车跑,没有灰尘,没有噪声,没有喧闹,堤坡面的草还不想褪去很后的绿,堤下的参天大树一个个象坚守的卫士屹立在那里。人们有的散步听音乐,有的窃窃私语,有的侃大山吹牛,有的跑步,有的暴走,有的打羽毛球。有老人,有小孩,有青壮年,有中年人,还有宠物。有的是母子,有的是一家几口,有的是姐弟,有的是同事,有的是朋友,有的是夫妻,各种身份的人,各种职业的人,当然也有野鸳鸯幽会,不过,那是人家的自由,我无权干涉。6公里的堤面上象一个长条公园都能见到自由自在的人,持续了2个多小时后,一直到7点多钟,人们才慢慢散去。
我们一家3口,孩子常年不在家。每天傍晚,妻子总想多守会店子,她为这个家奉献20多年了,青春早已不再,如今头发白了不少,当初脸上能够弹得下水来的皮肤已经黄了,皱纹悄悄爬上眼角,从来没有害过病的妻子自打3年前做过子宫肌瘤手术,身体的抵抗力显著下降,稍微有点风吹草动,汗湿了衣服不及时洗澡,或者换下湿衣服就患感冒,发烧、咳嗽。不患感冒的时候表面上好好的,却有时可能发晕。妻子不仅勤劳,生活总是那样俭朴,不图吃,不图穿,不图戴,不打牌,不乱花钱。我们一直在打拼,尤其在我下岗之后,更加发奋,其中的酸苦艰辛只有自己知道。孩子总算大学毕业能够养活自己了,如今,我们店子的生意好不容易过得哈日子了。以前住单位的房子,现在有了自己的住房,还有了那1分2厘地可以自己动手享受绿色食品。虽然,这样那样的压力不小,还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,但是,真的如人们说的“你嫌自己不好,人家还想不到,人家赶你还赶不到”。
我多次劝妻子,乘这个机会调整调整生活的节奏和方式,我们上有老,下有小,还任重道远,还准备带孙子,我们要有好的身体,傍晚好出去散散步,散散心,健健身。这完全是为了妻子的身体着想,我锻炼身体的运动量达到了一个专业马拉松选手的标准。我每天早晨雷打不动的4:30起床跑步8公里,晚上睡觉前还坐一个小时的禅。为了陪妻子晚上散步,我减了2公里,只跑6公里了。妻子终于听从了我的劝告,每天傍晚,我们走上东荆河堤散步。堤上的人见了我们,有人说:“两口子好恩爱啊。”有人说:“你们一对好屌啊。”有人说:“你们真是天生的一对,地造的一双。”有人说我的妻子真是稀客。有人说,你把嫂子带出走走啊!的确,在这个小镇上,妻子是很知名的勤劳人儿、能干人儿,她以前哪舍得花时间去散步啊,总是忙里忙外,没有一点清闲的时间。她一改过去当然有人惊讶了。我的心里当然感觉不错了,幸福不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,自在心里感受。不过,谁不愿意别人说自己幸福呢?难道还有人愿意别人说自己不幸福吗?不管自己过得幸福还是不幸福,总不能怪别人说自己幸福吧。也许别人过得还不如你呢?!
我内心里感到欣慰之余,却很惭愧。曾经在我的想象里,和我一起来这堤上散步的不是我的妻子,是我的“女神”。可是,陪我散步的不是“女神”,是糟糠之妻。我读着《诗经·击鼓》:
击鼓其镗,踊跃用兵,
土国成漕,我独难行。
从孙子仲,平陈与宋。
不以我归,忧心有忡。
爰居爰处,爰丧其马,
于以求之,于林之下。
死生契阔,与子成说,
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。
于嗟阔兮,不我活兮,
于嗟洵兮,不我信兮。
回到《诗经·击鼓》,诗中的主人公征战在外:“土国城漕,我独南行”。“死生契阔//与子成说”,“执子之手//与子偕老”从信守成为无法兑现的诺言,成为无奈,“于嗟阔兮//不我活兮”,“于嗟洵兮,不我信兮”。实实在在的生活成为《诗经》里的句子,成为艺术。生活是艺术又不是艺术,艺术是生活又不是生活。《诗经·击鼓》的底色是再现实不过的事情。现实是残酷的,人生是严肃的,容不得太多的体验与浪漫。让我在完成人生的担当与责任的过程中来以苦为乐,“夫妻恩爱苦也甜”,我无怨无悔。
有人说:夫妻共患难易,共富贵难。在人生的秋天到来之际,我并没有收获富贵。我收获了人生的春夏秋三季,收获了失败与经验,收获了酸辣苦,再不好好珍惜就没有机会了,没有多的时间了,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是爱的灵魂的回归,是家庭的完整,是人伦的全,是孩子的福音,是父辈的期待,是社会少了一害。执妻之手,与妻偕老是我甘心情愿的务实的选择。
2015年10月27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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