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秋时分,各种时令水果纷纷跃下枝头,走出大山,一股脑地挤满了大街小巷。而这个季节,总会念起常常被人们遗忘,藏在大山深处的酸枣。
不知何故,酸枣喜在丘陵山地,崖畔石隙中生根,在肥沃松润的土壤中,似竟不能成活。说它天生“贱命”也不为过。且高不过一人,叶片圆而微小,其貌不扬,而从头至脚还长满了又尖又硬的刺,让人看了不能产生丝毫美感与爱怜。然就是这样一种植物年复一年,不知疲倦地装点着家乡满眼的荒岭野坡。一丛丛,一堆堆,野火狂风,冰雪暴雨,任谁也无法阻挡它一茬茬的春华秋实。
当那些竞相争春的花儿又纷纷落败,原野中已是一片葱郁之时,酸枣如一个贪睡的娃娃,还沉浸在漫长的睡梦之中。依然是干枯的枝头,蜷缩在杂草间,仿佛一个被遗弃的孩子。俗语讲“一年之计在于春”,农人们此刻哪有闲情去关心理会生长在荒岭崖畔的酸枣。而酸枣自知不俏,也无意争春,又岂会在意这些,只管安静地很享受地做着它关于春天的梦。
一夜细雨洒过,终于,酸枣露出了鲜亮的活色,继而陆续冒出了黄绿色的嫩芽,似稚童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,在打量早已是一派生机的世界,别有一番情趣与韵味。当麦苗儿开始拔节,酸枣似乎再也沉不气了,“呼啦啦”便开满了淡黄色的小花。即使如此,依旧不事张扬,如小米般大小的花朵,羞答答躲在叶片间,不经意是看不见的。但每每此时,却有“嘤嘤嗡嗡”的蜂儿成群结伙而至。不起眼的花朵,好像也没有让人感觉特别的香气,可蜂儿却对它情有独钟,而酸枣蜜更是“绝世佳酿”。或许只有读懂酸枣,欣赏酸枣的蜂儿才能感触到它独特的魅力。而酸枣亦同。
只有在秋天,酸枣大概才真正走进人们的视线,尤其是那些孩童的眸子里。中秋前后,酸枣陆续成熟了。紫红色的果子不经意间已缀满了枝头,闪着莹莹的光,像玛瑙、似珍珠般点缀着日渐枯萎的原野,艳而不俗,是家乡秋天里一道朴实亮丽的风景。这道风景更使得山里娃的童年充满了快乐,也走进了关于家乡的美好记忆之中。曾经写过这样一首诗歌:
酸枣熟了/于是,邀上几个小伙伴/手挽手,投进大山的怀抱/尽情享受大山赐予的欢乐/于是,山谷里回荡起一串串,酸酸甜甜地笑声/于是,夜里便会蹦跳出一个个,酸酸甜甜的梦。
诗歌很幼稚,也许根本就不能称之为“诗歌”,但这却是关于酸枣,关于秋天,关于童年真实的写照。山里娃的童年就是如此容易满足,如此容易快乐,而从馋嘴中吐出的酸枣核还能变为更加诱人的一粒粒糖豆,一块块花手绢,一件件学习用具。没有理由不满足,不快乐,像一只只蜂儿那样围着多刺的酸枣大呼小叫。
不知酸枣其貌不扬却为何多刺?是因了果实太过诱人?还是因了种族的延续?所以才制造出如此厉害的武器警告“入侵者”。这或许是真的。想想那一丛丛,一堆堆的酸枣,倔强的在崖畔荒岭中的夹缝中生存是怎样一种状况,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。它所生长的环境比四周的土地更干旱贫瘠,以至于生长的极缓慢,熬煎过多少个日日夜夜,还不及一人高。一生大部分时间都用做来扎根了,它的根不知要长出身体多少倍。不过它似乎并不觉得自己活的很辛苦,更不抱怨生存条件的恶劣,因为这是它的选择。如此种种,酸枣生出一身利刺来做防护也就不足为怪了。
其实酸枣并不吝啬,只是希望这来之不易的生命之花与果实,不要被轻易践踏。只要诚心以对,细心呵护,小心采摘,才会真正品出那酸甜爽口,沁人心脾的味道
尽管酸枣已利刺护身,尽管它的果实美得如玛瑙珍珠,但在红彤彤的苹果,黄澄澄的梨子压弯枝头的季节里,人们总是会忽略了它,城里人的果篮中鲜有它的踪影,头脑里更是怎么也不会把它挤进水果的行列。而我每逢此时却念念不忘家乡秋野里那一道亮丽的风景,从童年一直到现在。
月渐圆,我似乎看到红遍山野的酸枣在催我启程。想起了那句脍炙人口的广告词“酸酸甜甜就是我”似乎就是说的酸枣,而对于故乡又何尝不是如此呢?“酸酸甜甜”总是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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