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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越冬日暖阳里的思念

来源: 新文学网 时间:2021-08-13

江南的雪,特别眷顾穷乡僻壤的小村落。几场稀稀落落的雪花飘洒过后,又来了一场“片片枫叶情”似的鹅毛大雪。那款款的雪片,犹如一位裹着素色风衣的江南女子,体贴温柔,扬扬洒洒,轻盈地来。一时间顿令整个小村落轻动了。在外,雪花簌簌。在内,人情暖暖。

大家伙穿上暖暖的棉袄,戴上暖暖的手套。甚或伸出暖暖的双手轻抚了小朋友红润润、胖乎乎的脸蛋,让彼此之间暖暖的爱意在时空间蔓延。亦如天外纷纷扬扬的雪花,顺畅自然。围坐在暖暖的炉火旁,大家说些暖暖的知心话语,让彼此之间暖暖的爱意暖了一个冬季,也迎合了时下暖暖的新年。

围一条火红的围巾,撑一把黑色的雨伞,跨出门槛儿,立在诗意的雪花下,小方语就成了银装素裹里的渺小。伞上是雪,伞下是她。她在咯咯地笑。那踩踏雪迹的咔嚓声,那雪下飘荡的银铃般的童声,清脆响亮,穿越了银河,即将响过了一个冬季。忽然,她双手猛地搓起了伞柄,伞随之飞快地旋转,旋出了她的手心,雪花随即旋出了美丽的圆弧,好有诗意。这时,一个雪球向她飞来,她躲闪不及,正中脑门。回首,但见萱萱捏着雪球,望着她笑。于是,她们俩开始了打雪仗的游戏。

这个冬天有雪,很冷。但冷的在外,暖的还是在内。

翌日的午后,意外地,太阳公公来了。阳光晒到脸上,顿令脸膛红扑扑的。晒到身上,顿令人浑身暖酥酥的。拿一把藤椅,将头轻靠了椅背,眯缝双眼,沐浴在冬日暖阳里昏睡。哪管那悄悄融化的洁白雪花;哪管那今夕何年。一切都缘于那暖暖的阳光。屋檐下那盆水仙花,正欲羞涩地开。一旁跳过一只猫,如箭一般迅速地穿过藤椅,还“喵”地叫了一声。不必担心惊扰了睡梦,因为这是暖阳里的梦呓。

无一例外的,村落里的人都做着同一个梦。

少年的梦里,素里相伴的牛儿不知何时悄悄地走过了村头的老樟树,正冲着田野间的嫩绿去了。下课的铃声急急地响过,伙伴们匆匆地回家,放下书包,拿好纸鸢就冲着村头的山坡跑了。高鼎的《村居》写得好啊——草长莺飞二月天,拂堤杨柳醉春烟。儿童散学归来早,忙趁东风放纸鸢。

农人的梦里,那个往年送农历纸片的夹一把雨伞的外乡人来过。从黄历纸片中,看见农人是赶着牛儿出门的。乍暖还寒的泥巴田里,农人披着蓑衣扶着犁赶着牛儿在田间忙碌。身侧的红花草在东风里摇曳,映衬着农人的笑脸,让幸福的种子洒遍了整个田间村落。

村妇的梦里,吴山青,越山青,两岸青山相送迎。谁知离别情?长相思,长相思。欲把相思说似谁,浅情人不知。今年的年夜,又不见相思人。思悠悠,恨悠悠,恨到归时方始休。月明人倚楼!

老妪的梦里,她穿着花红柳绿的旗袍,打着油纸伞行走在烟雨江南的小巷。在荡漾着苔藓气息的小巷尾,她邂逅了手执杨柳的命里的书生。

无一例外的,村落里的人都做着同一个梦。梦里都有他(她)们各自的春天,都有各自的思念。雪过初霁后的冬日暖阳有些烈,还是拿一把藤椅,将头轻靠了椅背,眯缝双眼,沐浴在冬日暖阳里昏睡,做一回前世今生的梦。(2012-1-30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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